待承德来上新茶的时候,褚君怿像是才看到南疆大王子一般,出声说道,“大王子何时来的,朕竟不知晓?”
蓝莫知道是自个儿理亏,并不敢争辩,只恭恭敬敬地答道,“臣下方才才至御书房,怕惊扰陛下批阅奏折,并不敢出声打扰。”
“你南疆还有什么是不敢的?蓝莫,这次的事情你不给朕一个交代,朕也是要寻南疆王要个交代的。”
褚君怿似笑非笑地盯着蓝莫,眉宇间并没有因言清欢已经脱离危险而散去阴郁之气。蓝莫百口莫辩,对贤妃下毒这件事情虽然不是他做的,可牵扯到了南疆,他便无论如何与这件事情都脱不了干系了,蓝莫将心一横,开了口。
“陛下,臣下查到……臣下的四弟的人现下正在京都。”
“蓝莫,这件事情你和朕的暗卫一同去查,两日,若是得不到朕要的结果,你该知道你会是什么后果。”
“是。”
懿昭太后牵着褚明月到了桃夭宫,望着宫门上的牌匾,她眸中尽是对往昔的回忆与深思。
“衿欢,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啊。”
衿欢站在懿昭太后身侧,颇有些感慨的说道,“宫殿内的人儿早已不是故人了,故人已赴她该去的地儿了,娘娘也不必过于忧思了。”
懿昭拍了拍衿欢的手背,“这么多年了,你也未曾想着出去看看?”
“奴婢将年华尽付宫闱,却得到了娘娘的真心相待,值得了。”
二人相视一笑,眸中尽是情谊深厚与潋滟风光。
灯影领着懿昭太后与衿欢进了灼华阁内,颇有些歉意。
“主儿方才喝了药睡下了,太医说让娘娘好好休息。”
懿昭太后示意灯影随她们去往正殿,她端坐正位。褚明月乖乖的坐在懿昭太后的旁边,她知晓母妃生了很严重的病,一直都很乖巧的不哭不闹待在慈宁宫,时不时的还向宫人打听,自个儿母妃近日的情况如何,今日好不容易央了皇祖母带她过来可是竟未曾见到母妃,神色不免有些厌厌。
“用心侍奉你家主儿,若是缺什么,只管让人来慈宁宫通传。”
“奴婢替贤妃娘娘,多谢太后娘娘恩德。”
“明月?”懿昭太后见褚明月神色不大对劲,忙低头唤她。褚明月抿了抿唇,差点落下泪来。
“皇祖母,母亲的病,是不是还得些日子,明月还有多久才能见到母亲?”
懿昭太后见小小的人儿这般模样,心下不由得多些感慨,“你母妃过几日便好了,明月可是不愿在慈宁宫陪着皇祖母了?”
“不是,不是,明月愿意的,不过是实在忧心母妃的病。”
灯影在一旁适时的开了口,“公主放心,娘娘过几日就痊愈了,她昨日里还问起公主在慈宁宫可有乖巧待着。”
褚明月见灯影都这般说了,自是将这话信了个十足的全,又听灯影又与太后说了些她听不懂的事情,便随着懿昭太后回慈宁宫了。
窗外的梧桐树,落叶在树下堆积了一层又一层,虽每日有宫人前来清扫,奈何秋风不止,落叶不肯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