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鲜红又滚烫的血液从手掌一滴滴的流了下来,在手掌里留下了一条细长细长的红线般的血迹。言于归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他一直望着不远处床榻上的言清欢,生怕一个眨眼,一个呼吸间,她就会突然消失不见。
像是过了很久很久,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等着那个玉碗被血液装了个半满,医师忙唤来一旁的徐太医替言于归包扎,又递给他一瓶赤红玉瓶的东西,“这个止血止得快。”
言于归向他道谢后,便合眸想要休息一会儿,因失血过多,他的嘴唇已经开始泛白,浑身上下好像突然没有了力气一般。
医师从怀中掏了几个瓶瓶罐罐的东西,往那玉碗里加去,一边加一边还念念叨叨着什么,众人也都没什么心思去细听。
他借过绛烛递过来的玉箸,搅拌了两三下,递给了褚君怿。
“娘娘喝了它后,会……继续呕吐,不过呕出来的都是毒物,臣下会一边给娘娘放血,待她的血液颜色由黑色变为鲜红的时候,这毒,刚才是真正的解了。”
褚君怿目光深沉,一言不发地接过了南疆的医师手中的玉碗。
“劳烦医师了。”
待言清欢身上的毒完全清除干净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大亮了,众人都不禁松了口气。褚君怿命人将南疆医师,言于归,陆院判等人都送了回去,此时,这里只剩下他与言清欢。
言清欢靠在他肩膀上,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颇有些劫后余生地感觉。
“上苍垂怜啊……”
“是上苍垂怜。”
褚君怿将言清欢紧紧搂住,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再不分离。
“没有什么可以拆散我们。”
“嗯。”
言清欢笑着回答道。
南疆大王子颇有些忐忑的站在御书房外,他昨夜一夜未睡,等那名医师一回来,便问清楚了情况,一听是南疆国宫中的秘药,严肃的面庞上覆了一层冷霜。怕不是真有人要算计自个儿,四弟的人恰巧这个时候在京都有了踪影,虽说一切都有些凑巧,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对四弟生疑。
南疆四王子蓝子凌最喜欢干出风头的事情了,又把南疆王身上的坏毛病继承了个十分全,刚愎自用,猜忌心强,好色贪财。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性格相似的缘故,南疆王对这名王子,倒是愿意给他一个好脸色,还时常与他面谈一些事情,众王子知晓他们谈论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也都忍不住钦羡。毕竟没人谁会不愿意享受父母的关爱。
蓝莫一只手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戒指,四弟,你也莫怪大哥,谁让你偏不凑巧,非要当这个替罪羊。
“大王子,陛下宣您入内。”
蓝莫理了理衣襟,朝替他打起帘子的承德道了谢,随后便入了御书房内。
“臣下参加陛下。”
褚君怿手中拿着奏折去看,并不理会蓝莫。南疆大王子也不敢贸然出声,只得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