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座的,一个,是西河康定王,一个是不远万里前来的苗蛊长老。见状,脸色皆是一变。
“无知小儿!”苗蛊长老见此,立刻拍了桌子站了起来,,气得胡子抖了抖。
穿着大红喜服的甘子翎看着那一张脸,眯了眯眼。一只手放在了身后,握了一个拳头。
康定王见此,一个眼神阻止了正要发作的苗蛊长老。
一时间厅堂内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唰——”
米卓卓终于忍不住了,一挥手便扯下了头上这块碍眼的红布,直到看清楚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一双美目中,全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京城吗?
手上的红纱悄然落下。
镜汐似乎十分满意新娘子的反应,在众人还没来得及欣赏这传说中美若天仙的新娘时,她已经迅速移步来到米卓卓的面前。
速度之快,简直就像是一阵风,偏偏那一身宝蓝色格外显眼,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她的步子极有章法,呈现一个蛇图腾。
动作之凌厉,宛如一直蛰伏已久的老鹰,突然等到猎物的出现,果断出击。举止间自然流畅,收放自如。
眉眼弯弯,嘴边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坏笑,手上的扇子更是不安分,挑着美人儿的下巴,端的是玩世不恭,纨绔不羁。
没想到这么俊秀的小公子竟然是个浪荡子?
“你!”苗蛊长老终究是忍不住,拿起了自己的手杖,狠狠地敲在了地面上,“何处来的无耻小人!竟敢在我们公主的婚宴上撒野!快些放开我们公主,饶你不死!”
转眼,浪荡子似乎又盯上了美人的耳朵,众目睽睽之下,那登徒子竟然凑近了新娘的耳朵,嘴巴开开合合,脸上笑容更深。
“哐——”是剑出鞘的声音。
“放开。”
镜汐看着甘子翎,敛去了脸上的笑容,笔直地站在原地,她的目光却像是玫瑰花根茎上的小刺,带着危险。稍稍拉开了与新娘之间的距离,只是转而拉住了新娘的手,挑衅道:“本公子如果说不呢?”
言罢,甩开手中的扇子,扔到对面的男人脸上。然后,众目睽睽之下,迅速地拉着新娘子跑开了。
还是以原来的步法,果断迅速得就像是一阵风。
米卓卓还没有反应过来,人被拉走的时候,脑海中还一直回荡着镜汐刚刚凑过来说的一句话。
“是你自己跟我出来,还是……他?”
……
新娘子被抢,还是如此雷厉风行,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呆愣。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慨这新娘竟是如此容易地就跟人离开了,还是应该好奇今日新郎竟如此呆板。再去看新郎官的反应时,却发现人捏着那一把折扇提刀追了出去。
场面一度陷入了混乱之中,数十人早就已经拔出利剑,跟上了刚刚跑出去的新郎。苗蛊长老急得是满头大汗,慌忙叫人去追。反观一旁的康定王,倒是一脸沉静,面色淡然如水,目视前方,目光沉沉,负手于后,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王爷,你怎么也不管管!今天可是我们公主与令郎的大喜之日,你……”这康定王可是这西河的王,府上戒备森严,虽然这凭空冒出来的小子行动迅速,身手不凡。如果没有康定王的指令,怎么会让这亲这么容易抢??
康定王摸着下巴,回忆刚刚甘子翎的反应,似乎也是摸不着头脑。
“子翎他自有打算。”
……
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镜汐拉着跑出了康定王府。
“你来干什么?!”猛地甩开镜汐的手,时隔一年,重新打量眼前的女人,还是感受到一股压力。尽管穿了一身男装,还是掩盖不了这人的绝色与气度。一年未见,气焰倒是更盛,行动之间又快又准,直中目标,干脆利落。安静时又宛如一朵绽放的蓝色妖姬,骄傲,成熟,娇艳。
双手紧握,指甲用力地嵌入了手掌心,泛着丝丝疼痛。那一只名为嫉妒的怪兽在她的内心撕扯着……
“我问你,你和他,究竟是怎么回事?”镜汐却是没有时间再去和她废话,她紧紧皱着眉,勉强才能立住脚跟,努力不让眼前这人看出一丝端倪。现在是白天,本来就不是她应该出现的时候,加上一路跑过来,已经是耗费了精力,现在只觉得全身乏力,头晕目眩。
“我和他?不就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么?”米卓卓瞥了一眼镜汐,倒是没有发现她身体的一样。她心中暗笑,饶是她南宫镜汐现在越来越出众如何,这一年以来,形势可是完全不一样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没有人能逼他做不情愿的事情。”
镜汐咬牙,强逼自己忍耐着,不知不觉之中,额上已有些密汗。
糟糕,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只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活了下来却忘记了她?
“正好你今日来了,不如喝杯喜酒再走,子翎一定会很高兴的!”
一旁的“男子”脸色已经惨白,脚下虚浮,一时气急,伸手要去抓住米卓卓的手质问一番,谁曾想一把长剑穿过,打掉了她伸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