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安阳,求见陛下。”
褚依依不管不顾,固执地再一次重复着。
承德犯了难,朝褚依依身后望去。
燕南归艰难的抬头,望着褚依依的背影,嘴唇蠕动,似是要说些什么,可最后,依旧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公主,奴才冒犯规劝一句,桃之夭夭。奴才告退。”
“多谢承总管。”
言清欢正将褚明月放在一旁的小床上让她自己玩自己的,自个儿则拿了绣篷绣着花样子。
前些日子她给褚明月做了一身衣裳,褚君怿便一直念念叨叨让她给他绣个荷包。
她伏在桌前描了花样子。是竹枝绕了三两朵桃花,旁边又是一轮初生的明月皎皎。
这才绣了一针,便见安阳公主急急忙忙进了内室。
她起身倒了一杯温茶给了安阳公主,又递了帕子过去。
“慌里慌张作甚,有什么急事吗?”
“三哥不见我。燕南归还在乾清宫的前殿跪着。三嫂,我没有办法,只能来找你。你帮帮我好不好。”
言清欢瞥见褚依依流泪的样子,心下一阵唏嘘。平日里只当她是小孩心性,今日一见,到底是尝了情爱的苦。她安抚的拍了拍褚依依的手背,又唤来乳娘并绛烛一干信任的人照看着褚明月,随安阳公主一同前往乾清宫。
“妾身言氏,求见陛下。”
褚君怿听闻连言清欢都来了,状似无意的瞥了承德一眼。
“不见。”
“陛下若不见妾身,妾身便跪到陛下见妾身为止。”
言清欢面不改色,如是对承德道。
“那便跪着。”
安阳公主跪在言清欢身旁,时不时焦急的瞥向内殿。
身后的燕南归抿了抿干裂的嘴,望着前面背影坚毅的女子,唇边扬起了淡淡的笑意。
眼瞅着日头越来越高,言清欢还没跪多久,内殿的人却先坐不住了。
褚君怿快步出了殿,没忘记瞪一眼正在偷笑的承德,承德在褚君怿转身过去的时候,还是没能收住堆了满脸的笑意。
褚君怿故意不看褚依依和燕南归,只蹲在言清欢面前,压低了嗓音,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意味。
“你也只会如此逼迫朕。”
“妾身哪来的本事逼您。”言清欢戳了戳他的胸口,“您自个儿来的。”
褚君怿将她一把打横抱起,看了一眼还跪着的两个人。
“承德,找人将他俩扶去侧殿。”
褚君怿将言清欢抵在书柜上,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轻轻咬了咬她的锁骨,以示惩罚。
言清欢憋红了一张脸,四处躲避。
“痒……别闹……”
褚君怿一把拍在她的脑袋上,“下次再胡闹,可不就是这么简单了。”
言清欢拢好了衣服,嗔怪的瞥了他饕餮的脸。
“跟妾身说说,安阳和燕将军怎么回事?妾身从未,从未见过哭的那么伤心的安阳。”
“妾有情郎无意,郎终有情妾心死。”
“如今看来,安阳倒还是欢喜着燕南归的,只是被冷落久了,一颗心也慢慢被冻僵了。”
“妾身有一计。”
褚君怿瞥见言清欢狡黠的眼神,知晓她定是有了什么鬼点子。
“承德,传南疆大皇子。”
南疆大皇子与南疆公主自是一直住在驿站,眼见着唐东离已娶妻,南疆公主一颗儒慕的心早已死了,她便安安静静地待在驿站,等候着鲁国的皇帝为她安排婚事。
最后褚君怿为她择了兵部侍郎的嫡长子,说来也巧,一日南疆公主在街上忽然被人群推搡着差点跌落地上,眼看要丧命于众人脚底,她忽然被人一把捞起,屋檐下,南疆公主被一名容貌端正的男子护着,等待人潮过去。
“在下刚才多有冒犯,姑娘见谅,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可要小心。”
“嗯。谢谢你。”
那日救她的男子,便是她如今的夫君。
再后来,她为他生了一双儿女,而他与她恩爱非常,羡煞旁人。
这些,都是后话了。
南疆皇子一听闻褚君怿传召,连忙换了衣服随承德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