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事办妥了。”
云渺假意恭顺的跪在娴婕妤面前。
娴婕妤漫不经心的吹着刚用凤尾花汁染红的指甲,朝一旁侍奉的墨玉点头,墨玉从袖里拿了一个荷包出来,扔给了云渺。
云渺道过谢后,转身出了重华宫。
她看着荷包内碎散的几块银子,轻蔑的笑了笑。
承德引着褚君怿直往桃林去,至桃林入口处,顿足不前。
“何事?”
褚君怿紧促眉头,见承德一脸担忧的模样。
“你便在这儿守着!”
褚君怿脚步不停,脚底生风,赶过去时却只见言清欢一人立在一棵光秃秃的桃花树下,不由得怔了怔。
“妾身给陛下请安。”
言清欢极力掩饰,可袖中的指尖微颤,她敛了敛心神。
“这林子没什么好看的,今日?怎会到这里来。”
言清欢眼皮跳了一下,袖中的手捏了一下胳膊上的软肉,眸中立刻盈了泪,她朝皇帝跪拜,“妾身许久未来此处,便想着逛逛,若是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饶恕。”
褚君怿一瞧这娇娇弱弱的模样,心底便信了几分,可那张纸条上的字确确实实是唐东离的字。他朝四周大概望了一眼,“承德!”
承德公公一直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忽然听到褚君怿喊他,急忙跑了过去,还差点让地上的残枝勾倒。
“朕丢了一件东西在这儿,你现在就找人来给朕找。”
言清欢一直跪在地上,只觉得双腿都是麻的,她不想哭更不敢哭,她怕惹了皇帝厌烦。褚君怿斜靠在一棵树上,盯着宫人们寻找的背影,突然间有些泄气,唐兄便当真让她这么念念不忘?若是当真念念不忘又为何要入宫来,便真是贪图这份荣华富贵。
言清欢眼见得他脸色愈发阴沉,半阖了眸心里直叫苦,好不容易得了一点宠爱,却被人这般惦记,一入宫门,真真是深似海。
“陛下。”
承德恭敬的将一枚玉佩递给了褚君怿,尔后有眼色的带着众宫人离开,临走时又威胁宫人们今日之事不可外泄。
褚君怿看着手中静静躺着的系着深蓝色穗子的玉佩,好巧不巧,玉佩的背面刻着东离二字。
言清欢抬头看着他,他眸底波澜不惊,竟隐隐约约还有些笑意逸出,一片清辉细影,寒凉到了骨子里。
直到褚君怿拂袖离去,言清欢还怔怔跪在原地,她忽然匐于地,大滴大滴的泪珠打在残叶上,润湿了这片土地。
灯影与云渺赶到时,言清欢已经平复了神色,只面上还有些惨白。
“回罢。”
望着言清欢双膝上的淤青,灯影直掉眼泪。她心疼小姐,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小姐自桃林回来后,便一直不说话。也不知从哪里泄露出来的消息,恬美人与人私通的事儿,疯传了阖宫上下。
早朝结束后,褚君怿单独召见了唐东离。
他抬手示意承德递给唐东离一个木盒。
唐东离打开盒子后,面色变了几番,全落入了褚君怿眼里。
他顺手摸去腰间,暗怪昨日走的太急,事后也未曾注意。
他对上褚君怿审视的眼神,拱手道,“多谢陛下奉还,怪微臣不仔细,竟将玉佩落在大殿上。”
“这是朕在桃林里捡的。”
“将军没什么想对朕说的?”
唐东离跪在地上,暗自思量对策。
“微臣实不知陛下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