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一惊。
她正视着面前的少女。
原以为，这姑娘在山林之中待了十多年，纵然天生聪慧，可于这种敏感事务上未必看得清。
可听方才霜寒这句话，她不止看得懂，甚至还有自己的想法。
但是薛老夫人不懂。
她不解道：“你是长公主，陛下疼爱你，就算……就算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语，陛下百年之后，也没人敢怠慢你，为何……”
会说出这样的话？
霜寒淡淡说道：“若是新帝不喜我，如何？”
薛老夫人道：“即便不喜，您有食邑，且是先帝赐下，新帝又能如何？”
霜寒道：“北边百夷猖狂，若是需要和亲，又如何？”
：“这、你为何会想到这样荒谬的事情上？”
大周不是没有同百夷和亲过。
可那都是择取宫人封个身份送过去罢了。
长公主这等身份，如何能送去那种地方？岂不是将大周皇室的脸面往地下踩？
“是啊，听起来荒谬得很。”霜寒叹了口气，语气淡淡，“可谁又能说得准，这不可能发生呢？”
毕竟，原剧情里的殷玥，可就亲身经历了这种事。
薛老夫人觉得她这话太过臆想：“殿下还是莫要想太多，你这样的小姑娘，不要整日思虑过重。”
霜寒冲她笑了笑：“知道了，外祖母慢走，下次阿玥定然登门拜访。”
送走薛老夫人一行，后面还有许多人排队等着觐见。
霜寒对这些摆着千篇一律笑脸的人不耐烦，挥挥手全都推了，自己摸了一壶酒，悄悄溜了出去。
宫苑深深，霜寒拎起酒壶喝了一口壶中酒。
“还行。”她舌尖细细品尝了一番，点评道，“皇宫到底是皇宫，东西确实好，就是味道不够带劲。”
说起带劲，她就想起了自己的好朋友江亦。
“唉。”霜寒长长叹了口气，一边往前走，一边缅怀那个好友。
“也不知道江亦现在转世到了什么地方。”她感慨道，“我可想他了。”
1028冷不丁道：“爸爸，你是想他这个人呢，还是想他酿造的酒呢？”
霜寒：“……”
她一脸正气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作为一个成年人，根本不需要做选择。
“我都想。”
霜寒理直气壮：“我不止前面两个都想，我甚至还想他那张美人脸。”
1028：“……”
霜寒仰头就喝了一口酒，宫墙两侧悬挂着明亮的琉璃灯，连路边的树梢上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挂上了一朵一朵细小的，闪着微弱光芒的灯花。
火树银花。
煞是好看。
她就走两步喝一口酒，顺便看看两侧的风景，惬意得很。
当然，惬意的后果就是——
霜寒站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手里拿着酒壶，一脸懵逼：
“1028，这是哪儿？”
1028：“……”
“爸爸你稍等，我现在联网开个地图。”
霜寒心说这系统果真是时尚得很，，一边继续信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