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周氏正拉着薛瑶求饶,伴随着马车晃动的巨响传来,竟然有马车同他们撞上了。
对方来势汹汹,车夫嚷道:“你们瞎了吗?没看见我家爷的车?撞了我家爷的车,赔钱!”
这是哪里来的瞎子,明明他们的车停在路边上好吧?
男人和跛子愣了愣后,两人立即钻了出去,同撞上他们的人嚷了起来。
跛子向来不是个善茬,检查到车厢被撞坏后,声音就更大声了,反过来让对方赔银子。
男人觉得晦气,今年第一笔生意已经黄了,现在又被人撞坏了车,回去怎么跟王婆交代?
不对,正好有交代!
男人想通矛盾点,赶紧拉住要上前跟人干架的跛子,“别闹了,赔点就赔点,赶紧走人。”话落,他凑到跛子身边说了几句。
跛子原本不服,可听完之后,立即气焰消了一半,但还是有些不甘愿的招呼对方车夫谈价钱。
大哥说得对,这时候,脱身要紧。
“你打发要饭的呢?”对方车夫显然想狮子大开口,掐着腰对着男人吼道:“撞了我家爷的车,赔银子是小事,道歉是大事。”
男人也怒了,“他奶奶的,你们逆行过来撞了我们还没完没了是吧?”
“怎么说话呢?”
“狗子,好好招呼招呼他们,爷去方便方便!”
“哎!”
狗子得了主子吩咐,继续同两人闹起来。
而下车方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发布寻医贴治脸的陈焕陈六爷。
女人顿觉尿急,憋不住,急吼吼的要下车去方便。但是,又怕周氏这会儿跑了,对她吼道:“不许跑,要不然,抓回来让跛子把你就地正法。”
周氏听见声音还想喊救命来着,可是被女人一吓,声音跟哑了似的,摇头如拨浪鼓般:“我不跑,我不跑......”
女人看了她一眼,又瞟了薛瑶一眼,这才放心的去方便了。
只是,她一走,跛子就钻了进来。
再然后,趁着周氏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又是一手刀将她砍晕过去。
“小姑娘,你别喊,老大说,解决了外面的人就放你回去。”
跛子叮嘱了薛瑶一句,又退了出去。
薛瑶上辈子在电视上见过人贩子,那都是一等一的精明。但是,据她观察,这三个人牙子,好像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女人的确如郎中诊断那般,就是气虚浮躁、肝火过旺,吃两副下火药就好了。可是,她管不住嘴,从她说话喷出来的口臭就能判断,她肝火重,胃火也重,爱吃辛辣重口味的饮食,所以,两副药治不好她的病症。
虚火旺盛的人会有尿频尿急的表现,刚刚那女人又被她说的有些紧张,兴许原本没有尿意,也被她吓出来了。
至于那两个男人......
“小姑娘,下车吧,他们走了。”
男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打发走了那辆撞他们的马车,反正,肯定没赔银子,从他轻快的语气就能听出来。
薛瑶率先下了马车。
只是,他们却没有将周氏一并扔下来。
女人方便回来,看了一眼马车里的周氏,突然心领神会的看了跛子一眼,然后爬上马车,催着跛子赶车。
薛瑶原本可以拦下他们把周氏放下来,但是,想到周氏的所作所为,她什么都没说。
她可不是什么白莲花,周氏今晚上不管发生什么,那都是她的报应!
薛瑶目送着马车彻底消失后,这才沿着官道往回走。
半路上,竟然碰到了夜游的陈焕主仆。
狗子看着断裂的车轴正叹气,正急的抓耳捞腮时,却是看到了走到他面前的人影。
月光清冷,人影婆娑,但是他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薛瑶。随即盯着薛瑶大声嚷道:“爷,是那个说你长的丑的乡下丫头。”
她什么时候说谁丑了?
薛瑶一头雾水,停下脚步,一脸警惕且奇怪的看着狗子。看了片刻后,恍然想了起来。
这不是那个谁......
对,陈六爷的跟班儿。
陈焕若不是急着寻那据说医术高超的大夫给他祖母治病,也不会半夜出门。撞了人家马车是意外,自家马车还被撞坏了,他那心情更差。
正坐在车厢里生闷气呢,却听到了狗子的喊声。
谁?
那个丫头!
陈焕对薛瑶之前的话耿耿于怀,所以,对她一直念念不忘。狗子添油加醋的一句话,他已经猜到是谁了。
只是,大晚上的,她怎么会......
陈焕没多想便从马车里钻了出来,依旧是一身粉紫色的衣裳,探着脖子往薛瑶站的位置看。借着月光将人看清楚了,他麻溜的下了马车:“说,你是不是跟踪爷?”
若不是跟踪,能这么巧?
薛瑶无语,随后忍不住嗤笑:“你还真是脑回路清奇!”她摇摇头,继续往回走。
结果,却被陈焕拦下了。
薛瑶看着他的拦在自己面前的手,心中一顿,眼神一沉,抬手就抓住了陈焕的手腕。
“啊——”
一瞬间,陈焕尖叫出声,弓着腰连连后退。
狗子立即上去扶住他,急切不已,随着陈焕的痛呼声还在持续,而他又没看出什么来,抬起头望着薛瑶吼道:“你对我家爷做了什么?”
陈焕看着自己痛的令他发狂的右手,咬着牙也跟着低吼道:“小丫头,你对爷到底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薛瑶不屑理会他们,从他们身边走过道:“夺命针。你若动一下,你的痛感还会加剧。若是走动或者剧烈运动,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
陈焕和狗子都听呆了,这丫头竟然这么毒?
薛瑶见唬住了二人,微微勾了勾嘴角。
狗子见薛瑶要走,随即就跪在了她面前,“姑奶奶,你放过我家爷吧,他......他就是手贱,没别的意思。”
陈焕亲耳听见狗子说他是“手贱”,恨不得拍死他。可是,自己又不能动,只能拿眼睛狠狠地瞪他。
薛瑶闻言,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既然是手贱,那就不要也罢。”
“姑娘,姑奶奶......”
狗子更害怕了,真怕薛瑶废了他家也的手,连连求饶。
只是,薛瑶步子走的急,狗子又不敢抛下陈焕不管,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很快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