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离开
唐夫人见幸移似乎对自己女儿印象不太好,还想替她说什么,被唐景正拉了一把,他这么些年不是白活的,不知道苏袂说了什么,现在这两位明显是站在他那边的了,更何况若是纠结到以前的事上,偏生还都是铁打的事实。
唐景正面露惭愧道:“如此看来,或许是我们误会了苏袂,实在是惭愧,这孩子心里有事也不愿意和我们说,如今误会了实在是对不住各位仙师了。”
唐景正看起来这认错的态度端正,偏生没有提一句过去对苏袂做的事的愧疚,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家务事,且幸移和风应又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嫁祸给的苏袂,就算是仙师,唐家的家务事他们到底不好插手。
只是走之前,幸移还是说了一句,“还望唐老爷和唐夫人能够多多照看苏公子。”
唐景正满口应下,信誓旦旦的保证,可至于之后怎么做,也只有他心里清楚。
“老爷,你就这么让人走了?你不是打算送香儿去玄山门吗?”
唐景正心里的算盘被打破,没好气,“不让人走怎么办?难道还让他们继续查下去?你别忘了他娘是怎么死的。”
他看着门外空无一人的院子,眉目沉沉,闪过一丝狠厉,“也不知道苏袂给他们说了些什么,我还真是小看他了。”原本如果他再使把劲,说不定真的就把女儿送入玄山门,有了仙门的背景,他们唐家,难道还不能横着走?
可恨,都被这苏袂给彻底的打乱了。
唐夫人倒是不关心能不能同那些修士扯上关系,她担心的是那真正动手的人,“他们说那害了香儿的不是苏袂那小子,那到底是谁?”
唐景正脸色不太好看,“我怎么知道,你还不回去问问你的宝贝女儿,一天到晚只知道在外面闯祸,要是她争气点,说不定就能进玄山门了。”说完拂袖而去。
唐夫人差点气笑了,看着他的背影骂道:“你这倒是怪起我来了,平日里你也不管,出了事的就赖我,女儿这样还不是你惯的。”
“玄山门,玄山门,若是你有那本事,还轮的上你妹妹入仙门?现在至于眼巴巴的贴着人家。”
最后,这件事情似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幸移和风应离开之前,幸移去伏青院,原本想问他愿不愿意参加一年后的玄山门招收弟子的比试,但到了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人去楼空,虽然有些可惜,但是也比继续留在这里好。
而唐景正等到两人离开之后,带着手上持棍的下人冲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也只是一个空荡荡的院子,只留了些带不走的花花草草在里面。
唐景正夺过身后下人手里的木棍,狠狠朝那堆花草掷过去,顿时压倒了一片,唐景正咬牙道:“去给我查,到底是谁在我背后嚼舌根,同仙师说起苏袂的事。”
苏袂和凌曲走在街上。即使凌曲带着面纱,两个人都穿着一身白衣,苏袂长相又出众,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我原以为,你希望我留在唐家的。”苏袂转头看向凌曲。
“唐家已经知道了你还活的好好地,之后怕是会影响到你修炼,倒不如早点出来。修炼,不止炼身,也得炼心。”凌曲本来还想在唐家待到一年后的玄山门的收徒会,但是来了这么一出,凌曲怕再招来什么变数。
这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从边上窜出来,一下子撞到了凌曲的腿上,凌曲猝不及防的被撞了个踉跄。
苏袂扶住凌曲,“没事吧。”她的白色衣裙上多了一道灰色碍眼的痕迹。
得到无事的回答后,苏袂皱眉看向刚才撞了人的小丫头,女孩小脸上脏兮兮的,一块黑一块白,小鹿一样的眼睛不安的转动,偶尔还闪过点心虚。
她站直了朝凌曲鞠了个躬,道歉,童声带着丝稚嫩,却听得出认真,“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凌曲也不会同个小姑娘计较,她伸手把人扶起来,“没事。”
“丫头,你给我站住。”后面一个穿着身粗布衣的斯文男人追了上来,停下脚步,喘了会儿,“你这丫头跑的可真快。”
小姑娘听到声音,不由的瑟缩了一下,飞快的躲到了凌曲身后。
男人追近后,看清站在那丫头身前的苏袂和凌曲一愣,这气质打扮可不像他们小镇上的人,他对两人抱手行礼道:“这位公子和这位姑娘可否把这丫头交给在下?”
他指了指凌曲身后的丫头,这态度,不像是那些不讲道理的恶人。
苏袂看了眼心虚的小丫头,问那男子:“这小姑娘做了什么事得罪你了?”
男子看了眼苏袂,虽然年纪小,但看这气派肯定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势的,但是他自己所做的事那都是占着理的,就算他要为那丫头出头,他也不怕。
他不卑不亢道:“在下姓夏,名旋,是这附近的一个教书先生,才搬来此地没有多久,最近家里总是丢了书本,一直找不到窃贼,我在家守了几天,今日才抓住了她,谁知道这丫头比泥鳅还滑,一不注意就让她溜了。”
夏旋,这名字在凌曲口中绕了个弯,这不是就是之前在醉仙楼门口被唐瑞香冤枉还挨了一顿打的书生吗。
看来唐瑞香是把人都逼到搬出洛京了,这书生倒也是无辜。
苏袂想来对这个夏旋也有些印象,他蹲下身,把女孩的手从凌曲雪白的衣裙上扯下来,“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偷人家的书本?”
女孩还是第一次被这么温柔好看的小哥哥这么看着,被灰盖着的脸下悄悄的泛上了红,细声道:“我叫楚阁,我只是想识字,不是故意偷他的书的。”
边上,夏旋闻言青着脸,气愤道:“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懂,就算识文断字,也只能做个偷儿。”
楚阁被这么大庭广众指着骂,羞愧的低头,涨红了脸。
凌曲见楚阁像是快要哭出来,心下一叹,毕竟只是个脸皮薄的小姑娘,她问夏旋,“不知夏公子要如何处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