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漫,年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可能是因为她说话说累了就迷迷糊糊靠在徐珵的肩膀上睡着了吧。
徐珵看着年年熟睡的侧脸又不忍心惊扰她的美梦便没有叫醒她,尽管他的肩膀有些酸痛…
梦中不知她做了什么美梦,只是不断的嘟囔着什么,或许是她梦见了山下热闹的年了吧…
次日清晨,睡梦中的年年被窗外仙雀的唧唧喳喳吵醒了,她习惯的翻身想要去寻找南漓。
“嗯…阿狸?”
她摸索了半天什么都没碰到,于是她努力睁开眼睛在屋子里四处寻找南漓的身影,但是她扫视过一遍后还是没有看见南漓的身影。
她缓缓坐起便晃悠着朝屋外走去。
“嗯?你怎么还在?阿狸呢?”
,男孩儿闻声望向睡意朦胧的年年道:“它去找你师父师娘了吧…”
“哦!”
年年理了理头发和衣衫然后走到徐珵身旁坐下,她双手托腮眨着明亮的双眼看着徐珵认真的侧颜目不转睛。
“你哪找的果子?”
“海棠果啊!”
年年轻皱了眉然后抬头看向头顶的海棠树道:“我竟没发现我这海棠树结了这么多果…”
徐珵看着年年疑惑的小脑瓜然后轻轻拍了一下道:“你是傻吗,你院里的树结了果你都不晓得啊!”
年年抬起小手将徐珵宽厚的大手打掉然后看着那两只依偎在一起共吃一个果子的仙雀漫不经心道:“是啊,我是傻啊,我院子里丢了只狐狸多了个陌生人我也不晓得啊!”
徐珵听罢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你看这两只雀儿多好!”
“长得嘛?嗯…的确好。”
“不是!你难道没看出来这两只仙雀儿是一对儿嘛,而且这只一直让着另一只!”
年年看着徐珵手指的那一只雀儿发现好像的确如此,一只雀儿吃两口它才吃一口。
“啧,连雀儿都是一对儿啊!”
年年看着两只雀儿吃的开心便悄咪咪的从徐珵手中也拿了一个塞到了嘴里。
“啊!好酸啊!”
年年这是被酸到了牙,她捂着腮帮眯着眼睛委屈巴巴的,徐珵看着年年可怜的小模样轻笑了一声道:“这海棠果本就味酸难道你不知?”
“不知…”
“那从前你们怎么吃这海棠果?”
“每年果子成熟透了便会自己落下,然后阿狸就会收集一些好的拿给我娘,我娘会做成蜜饯,可好吃了呢!”
“这样啊,听起来的确很好吃。”
“你们天虞这么多海棠虽然品种不一,但是你这棵似乎…”
“与众不同?独一无二?”
“嗯…”
年年顺手又从徐珵手里捡了一颗好看的海棠果轻轻咬了一小口然后吐了吐舌头把手中剩下的海棠果给了正在看着她的两只仙雀儿。
“我这棵海棠是西府海棠,是海棠中最为明艳的,而且其他海棠花都是无味的,只有西府海棠花开时既香又艳。”
“西府海棠?”
“对啊,你应该听说过吧!”
年年眨着眼睛看向徐珵,她在期待着什么…
“在书中看到过,据说西府海棠花开后期犹如晓天明霞呢。”
“没错,那时可好看了呢。”
年年看着徐珵一言不发好像在想着什么,于是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问道:“你在想什么啊?”
“我在想那该是什么样的景象啊。”
“哎呀,等到来年花期我就请你来看,所以不要想了啊。”
“当真?”
“喂,你不相信我?”
“相信!”
女孩儿明眸皓齿,轻笑间顾盼生辉。
男孩儿的眼神被少女所吸引不想移开。
“嗷呜!”
南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蹲在了他们俩的脚旁,但是由于他俩聊的太投入所以没有注意到南漓,南漓为了引起他俩的注意便“嗷呜”一声跳到了石桌上,两只仙雀儿扑着翅膀齐齐飞走了。
“阿狸你回来了呀,你看我们的海棠树结果了呢你要吃吗?”
年年说着便拿过徐珵手中最后一颗最小的海棠果塞到了南漓的口中,南漓细细嚼着不过几秒便瞪大了它狐狸眼怒看着年年。
年年有点心虚但还是嬉笑着问道:“怎么了?不甜吗?”
徐珵坐在一旁看着年年耍坏不忍拆穿便强忍着笑意视线转移到南漓身上。
此刻南漓真恨不得也拿一颗又小又酸又涩的果子塞到年年嘴里,它看着年年坏笑的模样嘴里酸的直咬牙。
这样的好光景过着是真的很快,此后徐珵很少再来天虞,并且那年他们约定的海棠花期的时候徐珵也没有去赴约。
尽管年年写了信托那两只常常蹭吃的仙雀给徐珵送去,而她则抱着南漓从花开到花落一直坐在院中看着海棠花等着他。
院中那棵海棠花由红艳的花蕾到绯红的花苞,最后绽放好似满天烟霞,他终究没能看到往后几百年也没有看到,所以关于他的记忆渐渐模糊深深并封存于她们两个的脑海深处。
所以年年和南漓在长安听闻徐珵时只记得他是槐江山御灵门的少门主。
那一晚长安的达官贵人在萧府的喜宴上喝的酩酊大醉,喜宴结束后各家小厮带着自家主人陆续回府,萧老爷和萧老夫人站在萧府门侧亲自送走客人。
萧二公子房间的帘帐内云宁乖乖躺着,她紧合着双眼,睫毛又浓又密,红红的酒晕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调皮的趴着看上去十分可爱。
萧子亭坐在床边看着乖巧熟睡模样的云宁心头不忍便用毛巾浸了凉水在她脸上擦拭着。
他喃喃道:“不会喝酒还要喝这么多,如果被拐走了我看你这张小脸要哭成什么样。”
一旁的女侍看着萧子亭一脸疼惜的样子竟然有点惊奇,毕竟他家公子可是出了名的花心风流,她不知这个女子是哪家小姐竟迷的她家公子这般温柔。
萧子亭对待云宁跟他对待秦萱小娘子是不同的,因为对待云宁他很认真,而且他一看见云宁就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