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此人低着头,像是被她一瞪,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了,连手都撑在了窗户边,身体也弯下去了一大半,微微颤抖。
“哦?那这么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喽?!”
“你知道吗?对于这种人呢,我喜欢拿刀从脖子下手……”
果不其然,话还没有说完,那人便有了下文。
“两位侠女,小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过小生知道怎样才能找到他的下落。皇城里有一帮杀手,他们的组织叫南幽阁。他们什么单子都接,只要您有钱,找到那个面具男轻而易举!那南幽阁拿钱办事,雇主的信息从来不轻易泄露,并且办事效率高,杀人灭口干净利落,是您最好的选择。”
“哦?”镜汐低头扫了一眼桌面的棋盘,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倒出来一些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药丸,从中选出了一颗蓝色的,递给了晏无双,“吃了它。”
晏无双盯着她手里的药丸,吞了吞口水,说实话,好几年没有再吃过这玩意儿了。在镜汐的注视他,他不敢有什么小动作,害怕打草惊蛇,倒也乖乖听话,吞了下去。
“你听着,这药丸可是剧毒,发作时人会感觉疼痛难忍,如果一柱香内没有吞下解药,那么人就会活活地疼死。如果你今日说的话有半句假话,那么,解药你就别想得到了。”
女人留下这一句话,绝尘而去。只是离开的时候,看了眼书案上的几本册子。须臾,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她们离开后,晏无双这才抬起头来,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屏风后面的男人这才走了出来,晏无双看见后,更是笑得肆无忌惮。
他将嘴里的“毒药”吐了出来,手里的折扇随手丢在了桌子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子翎,我这可又是给你们南幽阁揽下了一笔好买卖!今天要是没有晏小爷我,你……”
甘子翎没有犹豫,果断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晏无双低头吐出来的蓝色药丸,喃喃道:“真是有趣!”明明说好了是毒药,可是一入口,他便知道这可是一颗疗伤的补药。
表面上凶巴巴的,实际上,到没有那么冷血无情呢!
——街道——
墨竹发现镜汐自从平安药铺里出来后就有点不对劲,连脚下的步伐都快了不少,她不禁有些疑惑,主子这到底是看见了什么??
镜汐此时心里已经是一片吐槽声,连绵不绝,想起刚刚在案上看到的几本画册子,又是一阵羞愤难当。
果然人不可貌相,此人看起来衣冠楚楚,实则……
什么洁身自好,简直就是一个贪图美色之徒,贪生怕死之辈!!
——厢房——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老人坐在椅子上,紧皱着眉头,脑海中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这时,“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吗,顺便带上了门。男子一袭蓝色男袍,眼眸中带着沉稳与成熟。女子倒是一蹦一跳地走到屋内,身穿红色长袍,神色之间带着欢悦。
这三个人,打扮与这皇城里的人全然不同,看那长袍,斜襟,高领,长袖,肥大,镶边,下摆不开叉。明显是草原上的人,连服饰都带着草原部落的热情与奔放。尖尖的帽子上有玛瑙、翡翠、珊瑚、珍珠点缀着,衬托着这位明媚的草原姑娘。来自塔克其草原的女孩子,即使换了一个地方,一颦一笑之间,仿佛仍能看到草原部落里的洒脱与豪放。
“阿爹——”拖着长长的调子,女孩儿毫无忌惮地跑到老人身边,坐了下来。
“参见父王。”倒是男子,此等时刻仍然记着礼仪,将一手放在胸前,微微弯腰,行了个礼。
“哎呀!哥哥,这里有没有其他人,别这么拘谨嘛!”拖沓妍看着自家哥哥的行礼,不禁道。这次来皇城,真的是很兴奋,虽然在大草原上骑着骏马舒畅,但是呆在同一个地方终究还是会闷的。
拖沓锋看到首领紧皱着眉头,一直从进门到现在对他们兄妹俩不理不睬,完全没有心情,有些不寻常。没有理会妹妹的话,倒是赋予微微一笑的宠溺,随而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道:“父王,刚刚酒楼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和妍儿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他们将人的尸体拖了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子眼下,竟还有这种狂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