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莹向身后的李嬷嬷使了个眼神，李嬷嬷心领神会。正准备上前一步时，却见李芷溪像是未曾端稳茶杯一般，身子直直向前倾倒去，眼看着那杯热茶是要泼到唐月莹面上，横空里伸过来一只手，径直将那盏热茶打落。李芷溪猛地抬头一看，却是晋王褚君贤，她一脸喜色，欢喜的唤他，“贤哥哥！”
褚君贤却不看她，只转身接过李嬷嬷递来的帕子随意的擦了擦手，唐月莹早已站起了身，望着他早已通红的手，红了眼眶。
“傻子。”
褚君贤用那只并未烫伤的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阿乖在等你，本王一会去陪你们用膳。”
“好。”
待唐月莹下去之后，褚君怿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只冷冷的看了那摔碎在地上的茶盏一眼。
“李姑娘给本王一个解释？”
“贤哥哥，我本是想给王妃奉茶行礼，谁知那茶水太烫，一个未曾端稳，竟是……”
褚君贤不耐烦的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唤来周管家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说教，李芷溪在一旁听着，觉得臊的面上都挂不住，他字字句句未曾提及自个儿，可含沙射影的却是自己。
“故人相见，晋王当真非要不留情面？”
“你都说了，那是故人，况且，本王觉着，你我之间也算不上故人吧，最多是，点头之交。”
李芷溪将手中的帕子攥的是越发的紧了，可依旧昂着头，端了一个温婉的笑，朝褚君贤行礼，“今日就不打搅王爷休憩了，来日再叙，芷溪告辞。”
褚君贤转身到屏风后面时，便看到偷偷摸摸地唐月莹，只见唐月莹面上有些被人抓了个现行的羞赧，还有一丝丝……理直气壮。
“咳，我就是随便走走。”
褚君贤却也不戳破她，只携了她的手一路同去用膳。既然她还是无法全身心的信任自己，那自己便让她亲眼去看去听。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褚依依放下茶盏，起身朝懿昭太后行了一礼。“儿臣告退。”
懿昭太后本是含笑不语的看着她，突然添了一句。“燕将军不若跟安阳一道吧？”
“微臣谨遵懿旨。”
褚依依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望了燕南归一眼，懿昭太后明明是随口一句话，却愣是被他说成懿旨，这下倒真要同他一路了。
“将军先走吧，本公主有些话要跟母后说。”
懿昭太后却故意揉了揉额角，衿欢会意，忙对安阳公主行了一礼，“公主，娘娘昨夜未休息好，现下好不容易有了些乏意，您不如？”
褚依依轻咬了咬下唇，有些无可奈何地向懿昭太后行礼。
“那母后好好休息，儿臣告退。”
眼看那一对人儿退了出去，懿昭太后才对衿欢笑道。
“这一对，可比当初那两对别扭不少。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哀家也只能帮到这儿了。”
衿欢也笑着点了点头，“娘娘不若进去躺会？”
“也好。”
刚出了慈宁宫的门，褚依依便长出了一口气，也不顾及什么公主的礼仪，拔腿就想跑，却被燕南归一把拽住了衣袖。
褚依依挑了挑眉，目光不躲不闪，望向燕南归。
“将军何意。”
“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