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春景愈发的鲜活,不知道迎春何时已开的烂漫,燕南归打眼望去,对面的女子像是要融入这一片鹅黄柳绿的景,他定了定心神,接过褚依依递过来的那盏茶,浅尝一口便放下了。
“这茶不好,惹得将军不喜?”
“茶是好茶,只是微臣并无此好。”
褚依依用手撑着头望向燕南归,一双水灵灵的眼打量着燕南归,倒是惹得他浑身不自在。
“若公主无事,微臣便先告退了。”
“本宫让你走了吗?”
褚依依伸手拦住燕南归,不欲放行。
“依依,朕寻将军还有事,别胡闹。”
褚依依听出这句话里有毋庸置疑的命令,委委屈屈的看了褚君怿一眼,捏起裙摆转头就跑,一旁侍女赶忙追了上去。
褚君怿对燕南归歉意的笑了笑,“依依从小就是这性子,燕兄莫怪。”
“公主性子陶然天真,讨人欢喜。”
褚君怿饶有意味的看了燕南归一眼,却让燕南归摸不着头脑。
一旁的慧文便替端妃梳着头发,一边疑惑道。
“宫中流言纷纷,说桃夭宫那位这下子再翻不起身,可谁知过了这么些天之后,昨日那情形,可是打了许多人的脸。”
端妃细细端详着镜中自个儿的容貌,扬起了嘴角。
“陛下的心思谁知道,咱们静观其变做好自己的事。”
“喏。”
娴婕妤一早来请安,便摆着个谁欠了她百八十两银子的样子。
“婕妤不是一直想得宠么,不如去约个侍卫什么的去那桃花园里转转。”
娴婕妤瞪了皎昭仪一眼,“本宫可还是要脸面的,不像某些人,安安稳稳的坐着,若是本宫,早就拿了白绫套在脖子上以死谢罪了。”
言清欢虽有些恼怒,碍于位分也不好顶嘴,只强压怒气,不理会二人。
“本宫瞧着,娴婕妤被禁足也没有好好反省自个儿,不如本宫禀了陛下,再好好反省几月?”
端妃虽未说皎昭仪,可开口维护言清欢,便是禀明了立场,皎昭仪还想再挑点什么事儿,也不好再开口。
回宫路上,言清欢又遭好一阵冷嘲热讽,依旧面不改色,直气的娴婕妤跳脚。
“主儿,奴婢替您委屈。”
“委屈什么,左右是咱们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
言清欢面上淡淡,可眸中依旧压不住怒意。
长信宫之事早有人禀了乾清去,皇帝大怒,禁了娴婕妤的足,又将承乾宫上下罚俸半年,一时间,阖宫上下少了许多闲言碎语。
京都渐渐入了春,刮来一阵阵和煦春风,吹得桃花蹁跹而开,细柳袅袅。
西域的蒙哲皇子与使臣入京都奉上供物,皇帝大悦,于五日后设宴欢庆。
一处隐蔽的茶楼,蒙哲皇子与太师相对而坐。
裴太师从袖中拿出一幅画,递给了蒙哲皇子。
画上的人儿着了一件淡粉软罗烟的衣裳,执一柄团扇立于参天的桃树下,花瓣随风而起,像是要跃出画面。她眉眼透着疏朗,含了浅笑,恰似一朵灼灼桃花。
蒙哲皇子一眼心悦,“这人是……”
裴太师抚着胡须笑道,“陛下嫔妃恬美人。”
“陛下嫔妃本皇子岂敢?太师可没安好心罢。”
“恬美人早已失宠,您应势在必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