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宫上下都知道这位恬美人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入宫后才几个月,便讨了帝子欢心。
“公公,劳您通报一声,娴婕妤给陛下送些点心。”
承德见那小宫女从袖里拿了荷包递给他,连忙摆摆手。
“婕妤破费,奴才虽例银不多,但也足矣养活的起自个儿”
一顿话说的娴婕妤是面红耳赤,心下自是有些忿忿然。
“您还是请回罢,陛下正忙于处理政务,没时间见您。”
娴婕妤面上添了几分狰狞之色,朝地上唾了一口,“狗仗人势的东西。”
“再怎么狗仗人势,他的主子也是朕。轮的到你一个婕妤指手画脚?”
皇帝这话便是挑明了娴婕妤连个太监都不如,两旁打扫的宫人听了都暗自发笑。
娴婕妤惨白着脸,朝褚君怿跪下去。
“你就好好待在重华,静静性子。”
褚君怿拂袖离去。
忠武大将军在朝中的势力隐现颓然,后宫的娴婕妤也失了宠,都说皇恩浩荡,可那皇恩竟有千般重,就算为此失了性命,也得屈膝叩头口里念叨谢恩。
东风渐渐褪了瑟骨的寒意与阴冷,开始携了几分春意,悄悄跃上枝头。
晋王府中,唐月莹正拿了鱼食丢进池塘,惹得池中鱼纷纷争相抢食,搅混了一汪碧绿的春水。
唐东离正与晋王下棋,二人皆正襟危坐,眉尖簇出一点点痕迹。
他们下的很慢,一步步皆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唐月莹耐不住性子,坐在一旁绣花。
偶有奴仆悄悄说的的声音,以及黑白子落在棋局上清脆的声音,日光微黯夕阳已近枝头。
“承让。”
晋王落下一子。
唐东离满意的看着这个妹婿,胸怀谋略却深藏不露。
唐月莹面上有些犹豫之色,晋王命人收起了棋子,朝唐东离拱手,“本王还有些事,便先告辞了。”
“他待你如何?”
唐月莹自知唐东离是在询问晋王,一想到那人夜里流氓的样子,便羞红了脸。
唐东离一瞧妹妹这副样子,含笑点了点头。
“兄长,你……有没有见清欢?”
唐月莹见兄长面上闪过一丝痛色,不禁恼了自个儿。
“她……挺好的。我在陛下御书房见到了。”
唐月莹便放下心来,又拍了拍唐东离的肩膀。
“兄长,你也该……”
唐东离朝她摆了摆手,“我知晓,爹娘会为我安排亲事的。”
唐月莹怔怔的看着唐东离离去,犹如吞了一枚涩果,口中心头,难下咽。
今日褚君怿得了空,便去了慈宁宫用膳。
衿欢恭敬的将一碗鳜鱼汤递给了皇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褚君怿敛眸,看不清神色悲喜,只点点头。
“哀家的话,你心里要进去几分。这后宫的腌臜事,防不胜防。”
“儿臣自会护她一世平安。”
懿昭太后摇了摇头,褚君怿性子太倔,非要等到吃了大亏才肯罢休。
“儿臣告退。”
懿昭太后看着褚君怿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衿欢,将元嬷嬷找来。”
“老奴参见太后。”
“哀家有件事要拜托你……”
褚君怿一入黄昏,便去了皎昭仪那里。
“朕听闻你琴艺不错,不知?”
皎昭仪可未曾料到皇帝今夜会到她这里来,忙喜出望外命宫婢将那焦尾琴摆上。
褚君怿看了那琴一眼,眸里的震惊之色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的,皎昭仪面上不禁添了几分得意。
“父亲知我素来爱琴,特地花了大价钱才买了这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