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你……”
夭一一捉住莲儿的手腕,指尖搭在脉搏上,眉头狠狠一跳:莲儿体内有毒!她这副模样是毒发了。
莲儿撑不住倒在地上,紧紧抓着夭一一的衣摆:“姑娘,救、救救我……解、解药在…在大人手上……”
夭一一睁大眼:“是乔乔给你下的毒?!”
“不…不是……”莲儿吃力地说着,“是、是大人救…救了我……”
“你撑住,我这就去拿解药。”夭一一拉开房门,就看到书房那边门外站了好些人,一部分是府里的下人,另外一部分是不知道谁家的下人。
两家下人挤嚷推搡在一块儿,场面有点混乱。
夭一一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护短,眼看侯府下人处在下风被人推倒在地,立刻上前把推搡的那个别家下人撂翻了!
其余人见状,纷纷朝她扑来!
砰砰砰!
夭一一一手一个,全部干翻!
她拍了拍手,瞧见守在门口的小石头,缓缓走过去,趁他不注意,一脚把门踹开了!
小石头手臂悬在半空,目瞪口呆。
夭一一看清房中的情形,呆了呆,眼神冒火!
乔子舒跪在地上,背上白衫染血,有几道很深的伤痕。他身边站着个中年男人,手中拿着一柄很粗的戒尺,鲜血顺着戒尺流淌下来……
乔桀听到房门被人踹开,蹙着眉回头,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迎面一股劲风扑来,逼得他不得不后退躲避,心中疑惑:妖气?
他看了看夭一一,落回乔子舒身上的目光变得神思难辨,含着一丝探究。
夭一一一击不成,以掌成爪正要攻击,就听乔子舒说:“一一,住手!”
她停顿了片刻,收回手退到乔子舒身边,把他扶起来,发现他脸上的病态之色越发浓重了,不禁皱了皱眉。
乔子舒掩嘴咳出一口血,波澜不惊的望向乔桀说:“爹…不对,将军大人。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庶子,本侯今日打也让你打了,这是最后一次,从此,安平侯府与定国将军府再无瓜葛。”
乔桀很是不喜:“哼,你这是大不孝!”
“呵。”乔子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止不住笑容的说:“本侯三岁时,你宠妾灭妻;本侯五岁时,你听信传言奏请王上斩杀本侯;七岁时,你在饭食中下毒……都说虎毒不食子,这桩桩件件,还妄想用孝字约束本侯?也对,你乔桀从来就是这么天真。”
乔桀脸上颜色几变,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脚,一刻也不想再在这儿呆下去,“让刑部把晟儿放了,本将军便不与你计较此事,否则,后果你自行掂量!”
说完,乔桀甩袖离开了。
夭一一抿了抿唇,抬脚欲跟上去,手腕就被乔子舒拉住了。
“一一,扶我过去坐坐。”乔子舒紧紧拽着她的手腕,嗓子哑的不行,神色间一片厌倦和疲惫。
夭一一眉头皱得死紧,陪在他身边,哪儿也没去。
大夫来过,帮乔子舒处理了伤势后就又离开了。
“一一,你信命吗?”乔子舒忽然问。
“不信。”
“我也不信。”
香炉飘着烟,像是远方自由的白云。乔子舒出神的看了一会儿,眼皮渐重,耳边传来极轻的声音——
“既然不喜欢这里,那我们就离开好了。”
他下意识回答:“又能去哪里呢?”
夭一一:“天地之大,何处去不得?”
回答得很霸气。
乔子舒无意识露出个笑容,唇瓣一张一合,却因为极累而没有发出声音。
但是夭一一看明白了,他说的是好。
夭一一想:其实你心里是很在意的吧,那个定国将军府,不然也不会束手挨打,但终究是寒心了。
莲儿吃下解药后,在床上躺了两天才见好,然后立马恢复活力,仿佛两天前差点毒发身亡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夭一一见她没事人一样,心里也稍稍放了心,带着蒜头到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一堆东西回来。
“乔乔,东西我都买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呀?”
“等我把手头的公务处理完,我们就走。”
乔子舒抱着暖炉,身子单薄得仿佛风一吹就倒,脸上的病气始终没能消下去。
夭一一有些不高兴,放下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没再打扰他,退出书房,悄悄离开了安平侯府。
蒜头从她衣襟里探出芽苗苗:“一一,咱们不是刚玩完回去吗?怎么又出来了?还鬼鬼祟祟的。”
夭一一把芽苗苗按回衣襟里:“乔乔对我们这么好,在走之前,我要给那些欺负乔乔的人一点颜色看看。”
蒜头:“……咱们是妖,在凡间得低调一点,免得招来臭道士。一一,凡间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猴急什么?”
夭一一哼笑:“不给那些愚蠢的人类一点颜色瞧瞧,我心里就不得劲。乔乔那么好的人,只有我能欺负!”
蒜头:“……”
你这是什么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