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怜轻轻的撞了撞虎子,虎子咽了口口水强打起精神抬头。手握的死紧,就怕泄露出一丝一毫畏惧的情绪。
“草民江晏,淮阳县江家村人士,旁边的是草民的妹妹宋怜。此次击打鸣冤鼓,是因为我父亲和三姨父被人诬陷偷窃抓进了大牢,草民无法只能击打鸣冤鼓求大人主持公道。”这一番话说的十分流利顺畅,话说完了虎子自己也松了口气,刚刚紧张的情绪稍微缓解了一些。
孙县令目光如炬的看着虎子,冷笑道“诬陷?若是诬陷怎么会被抓进大牢?”
“大人,这就是草民要告的第二件事,官府的差役不分青红皂白抓了我父亲勒索。”
孙杨咬后槽牙,这个孩子真让人讨厌。
“你可知可是要先挨十大板的!你的小身板受的起吗?”
虎子抬头,心道妹妹果然料事如神,知道孙县令一定会用这件事逼退他们。
“大人,大燕以孝治天下,朝廷每每颁布法令都会表彰纯孝至孝之人,草民今日到衙门告官请县令大人为草民做主,正是因为这朝中的法度是表彰至孝之人的。西汉时,缇萦为救父亲感动了皇上从而免受肉刑,草民不过是消防缇萦为父伸冤。”
孙杨不免看了虎子两眼,是谁教这孩子说的这一番话。
单纯若是以孝道出发,他还真不能把虎子怎么样?但孙县令怎么可能naj让一个小孩子撅了他的面子。
“即便是如此,你冒犯了本官自然该罚!”
“大人,草民为父伸冤,犯了大燕律哪条哪款?倒是大人包庇手下,难不成是大人指使?”这话不是宋怜教的,这话一出宋怜就知道要坏事儿。
“放肆!你敢诬蔑本官?污蔑朝廷命官,其罪当诛。”孙杨一掌拍在案桌上,指着虎子骂道。
虎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头看着宋怜。
宋怜微微摇头,眼睛快速的眨了三下。
虎子会意忙道“大人误会了,草民不过是顺口一说,而且大燕律三卷十七条写了八十曰耄,七年曰悼,悼与耄,虽有罪,不加刑焉。草民不过刚刚五岁,按律法是不能受刑的。”
孙杨愣住,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还知道律法!
“草民不过是想要为父亲伸冤罢了!大人不妨将那日抓我父亲进大牢之人带过来当面对质,如此也能彰显大人您的威名与公平。”妹妹说了,先夸人再说要求就能达到目的。
孙杨看虎子说话条理清楚,可见不是个可以随便糊弄的孩子。也只能将当事人都带上堂开审。
不过片刻,衙役将江大海,刘成,还有两个差役带进了大堂。众人都在堂上跪好给县令行礼。
江大海被关了几天,虽然没有人对他拳打脚踢,但每日受尽冷嘲热讽,吃的都是残羹冷炙,对江大海而言实在是太压抑了。
此刻看到虎子和宋怜,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吓到了。
今日来击鼓鸣冤的竟然不是赵氏,而是两个孩子?
“这两个孩子状告你二人诬陷良民,私自缉拿良民入狱,你们可有什么话说?”
这个时候明明应该先问虎子,但孙县令却先问了涉案的两个差役,这是明显的偏帮。
“小的们没有诬陷,这江大海和刘成都是两个庄稼汉,刘成又是个嗜赌如命之人,手中的银钱大部分都进了赌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金豆子,只能是偷的。”
孙杨冷笑看着虎子道“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敢问二位差役大哥,您既然说这金豆子是我们偷盗而来,那我们偷的谁家的?可有人前来报案?又可有人证物证在!”虎子掷地有声。
刘成本来怕的要死,浑身哆嗦,听到虎子的话顿时惊愕的抬头看着虎子。
江大海也是一脸吃惊!这话应该是怜姐儿教的吧!